星梦草(可约稿)

沉迷文学,热爱幻想。

【舟渡】《许我人间》第2章:寻我人间

我试图寻找我的人间

骆闻舟哪里还看得了费渡一脸痛苦的样子,PTSD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叫来了医生,医生让他把正在颤抖的费渡按住,费渡的眼里充满了恐惧,开始发了疯似的挣扎,好在骆闻舟力气大,他被骆闻舟紧紧地抱住后,医生才能趁机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。

费渡很快便安静下来。

骆闻舟松了口气。

医生看着骆闻舟小心翼翼地把费渡放平躺在床上,他问:“你们刚刚对病人做了什么?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?”

骆闻舟心中一震:“让他见一个人也算刺激?”

医生一脸严肃:“我不是说过不要去强逼他回忆吗?回忆现在对他来说是件痛苦的事情,我看你和病人的关系不简单吧,那你更应该为他好好想想啊!”

骆闻舟默了。

他通过费渡方才的反应,已经大致猜出来费渡失去的记忆的时间跨度了。

他明显不认识常宁,那就是说,他忘掉的事情是他们认识常宁之后的。

而他显然对陶然有女朋友这件事毫不知情,那么时间可以再往前推,推到何忠义案的前后。

也就是说,何忠义案发前后到前几天发生车祸时的记忆,费渡都忘得一干二净。

他没有忘记骆闻舟,却忘记和骆闻舟在一起的一切。

曾经他和骆闻舟的一切或美好或痛苦的记忆,就只有骆闻舟一个人记得。

医生继续说:“他的记忆会因一些环境因素慢慢恢复,你这种试探不仅不利于他的病情,还会加剧他的痛苦,回忆这件事你真的不能逼他,否则他很有可能会陷入昏厥,我想你也不希望病人变成那样吧。”

骆闻舟微微失神。

陶然走到了医生面前,挡住了失神的骆闻舟,替他打圆场:“我们知道了医生,我们会注意的,谢谢医生,医生慢走!”

 

医生走后,他陶然看着躺在床上的费渡,又看看坐在旁边已经没有表情的骆闻舟,叹了口气。

他上前拍了拍骆闻舟的肩膀:“起码费渡人没事儿,对吧,你和他以前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?”

骆闻舟皱了皱眉,拍开他的手:“以前能和现在一样吗!”

“哦?你俩以前一见面就怼,不如你现在继续和他怼?哎我跟你说,我已经很久没见着你俩互怼了,要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回顾回顾?”

“回顾什么!我以前和他有什么好怼的?我早就脱离低级趣味了好吗!”

“行了你,以前我看啊,都是他在哄你,现在你俩换一换,不也挺好的吗?万一他将来还会喜欢你呢?”

“什么狗屁,我哄他哄过多少回了,你才见几回!”

 

费渡醒过来之后的脸上没有任何喜怒哀乐可言。

脑内的余痛还在刺激着他的神经,他没有心思去和任何人嬉皮笑脸。

陶然说:“费渡,哥跟你说个事。”

“嗯,你说。”

“你先不要激动啊,医生说你要静养。”

费渡挑了挑眉,这种事情显而易见。

“你还可能忘了点事情,因为你伤到了大脑,等你情况稍微好一些我再和你细说,医生的建议是不要乱想,不然会像之前一样。”

“我忘了什么?忘了多少?很重要吗?”费渡愣了愣神。

骆闻舟开口:“没有,不是很重要,就是一些日常生活而已,你过阵子出院之后就住我家吧,我方便照顾你。”

费渡本想问为什么是你照顾我,却没有说出口,身体的应激反应是直接点头。

他觉得,骆闻舟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样了。

可是他又觉得,骆闻舟的变化是合乎情理的,至于是什么情理,他也不太清楚。

为什么他还有种“本该如此”的感觉。

他到底——遗忘了什么?

 

他根本无法仔细回忆,只依稀记得他要去赴张东来在承光公馆的约,他忽的看向墙边的日历,猛然间发现和记忆里的日期多过了五年多。

这叫忘得不多?

窗外也已不是记忆中初夏的样子了,换成了飘着的白雪。

怎么他这眼睛一睁一闭,五年多就过去了?

 

在医院养伤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,等骆闻舟带着折了一只手的费渡回了家,还把费渡之前放在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收了起来,就怕他看见了多想然后头疼。

开着车的时候,费渡看着窗外的雪,说:“我忘了的事情,会不会牵连到别人?”

“不会的,放心吧。”骆闻舟回答他。

“那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?”

“你能保证不乱想吗?我可不想回家回到一半又得折回医院。”

“我保证。”

“行,你问,我看情况答。”

“费承宇呢?”

“死了,骨灰还在火葬场的墙上挂着,你已经交够寄存费了,火葬场保证你可以想挂多久挂多久。”

“哦。那张东来呢?”

“出国了,他估计不会回国了。张春久死了,张春龄坐牢了。”

“哦。那陶然呢?”

“他结婚了,你小子没戏了!”

骆闻舟的语气不由得变了,他对这个曾经的“情敌”十分反感。

费渡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丝不对劲。

“你很关心陶然?”骆闻舟差点把“你怎么不来关心关心我”脱口而出了。

“啊?不然呢?关心你?你要不说说看我们这几年发生了什么,我考虑考虑从哪里关心起比较好。”

骆闻舟愣了一下:“我说了你估计不信,而且还会乱想,医生说你的身心都需要静养,我管不住你的脑子,但是至少可以管住我自己的嘴。”

费渡不知为什么,觉得骆闻舟对他的态度似乎比起记忆中,要温柔不少。

他心情颇好地一笑:“那你就不怕我多想吗?”

骆闻舟明面上是懒得多说,但如果他真的多说了,按照费渡那事逼儿的性子,肯定比他不说的时候想得还要多。

他不说,费渡就只能猜测,他要是说了,费渡不仅要猜测这是真是假,还要猜测来龙去脉,何必呢?

骆闻舟无声地叹了口气,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,严肃道:“你要是敢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,你可以试试看是先痛死还是先被我打死!”

费渡觉得这种语气有种熟悉的亲切感。

难不成……被骂多了会感到亲切!?

“咳,我没准都懒得想呢。哦对了,我至少要在你家借住多久才能回自己家啊?”费渡随口一问。

骆闻舟皱了皱眉,下意识小声道:“自己家?呵……我这不就是家?”

车窗密闭,尽管骆闻舟声音不大,但是却被费渡听得清清楚楚。

“你说什么?”

“我没说什么啊。你听错了。”骆闻舟后知后觉自己说漏了嘴。

“骆闻舟,你去的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?”

“我家!”

“那你方才——”

“……我们一起住了有几年了,你失忆了不知道!”

“我、我们一起住?!我为什么要和你住?!”

“下车,到了——别老盯着我,时间到了我会告诉你的。”

 

“告诉我什么?”费渡顿住了。

他觉得自己的心里空空的,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。

他有种直觉,他肯定忘了很多重要的事情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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